金牛自西來，至今列城郭。
益州一大石，巨靈碎垠堮。
千峰千堡壘，一峽一鎖鑰。
去馬蟠青天，來船縋絕壑。
孤江閉巫夔，千嶂拒荊鄂。
夫惟形勝美，乃使行旅惡。
今無蜀道難，飛飛騎一鶴。
如游天地間，一身宇宙托。
蕩青目瞑眩，崩翠魂錯愕。
猿吟三兩聲，篙眼千萬落。
咳吐天上語，舉手斗邊酌。
攀躋固欣然，臥游亦至樂。
決訾出大荒，烽煙際冥漠。
中原正板蕩，清淚灑虛廓。
劉漢及李孟，王霸茲間作。
正統(tǒng)與割據(jù)，成敗皆已昨。
山色猶青蒼，圣盜兩寂寞。
吾聞謀人國，德力胥忖度。
無憂角力窮，惟恐滋德薄。
誰謂鼠無牙，穿屋肆殘虐。
小勇多絳灌，大謀無景略。
豈不力拔山，飲河飽一勺。
勝理不在彼，多助道非弱。
億萬惟一心，立待其可涸。
為語蜀父老，背水理無卻。
金湯非地利，眾志不可鑠。
維東有夔門，維北有劍閣。
天險果可恃，何以處伯約。
